【瓶邪】雨村之中秋篇
（雨村日常/中秋快乐！）
*本篇又名《老张折月亮》
中秋节快到了，其实这种节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什么特别的意义。
毕竟我不常回家，几乎每年都是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到家里问候。这几年也都是在雨村和闷油瓶胖子一起，因为我们天天在一块，所以默认每天都是团圆节。
但今年福建村委会提前发了通知，说上面说为了丰富居民娱乐文化生活，要举办什么灯笼制作比赛，也是对传统文化的继承。
我本来是想装死逃过去算了。但是胖子说当天县里会派一些美女评委到村里评分，据说还都是学艺术的气质型美女，有这种好事，不看白不看啊，说什么也要去凑一把热闹。
我说真的假的，上面能这么重视？县下面有这么多个村，每个村都得派五六个人来，上哪找这么多学艺术的人？
胖子十分不屑，他说是他遛弯的时候听那些村口大妈说的，对于每天在村口大树下乘凉的那群大妈说的话，他深信不疑。
我一直闭着眼在躺椅上乘凉，听他翻箱倒柜地找东西，就不再说什么。虽说福建的初秋白天还是十分燥热，但是到了晚上还是挺凉爽的，特别是风吹过来的时候，枝叶沙沙作响，所以我特别喜欢在院里沐浴月光。
但仅限于闷油瓶在我旁边的时候，因为只要他不在我旁边，我就会遭受到蚊子的恶毒袭击。
我懒得睁眼，他安静地坐在我右侧，我时不时就去摸摸他的手看他还在不在，他也不说话，就由着我摸。
我闲得发慌，就想抬手摸一把瓜子来啃。刚抬起手，手腕就被他抓住了。
我一激灵睁开眼，就看到闷油瓶认真地看着我，默默摊开了另一只手。
手心里都是他剥好的瓜子仁。
我嘿嘿一笑，心安理得地接过来，边拿边说：“小哥，你什么时候拿的瓜子啊？”
放东西的小桌子在我左手边，闷油瓶坐在我右侧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越过我伸手拿了一把瓜子，我居然连一点声都没听到。
“刚刚。”他道。
我一把塞进嘴里嚼，另一只手又伸过去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。瓜子仁淡淡香香的咸味在嘴里绽开，我突然觉得我现在真他妈的幸福。
“天真！你看我这个灯笼做的怎么样！”
胖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我刚坐直身子，他就把灯笼从我们头顶伸了下来。
我定睛一看，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：“你确定你要拿这个东西去参赛？”
他把一个大西红柿从中间挖了个正方形的洞，从中间往底部又掏深了一点，把不知道从哪拿来的微型灯塞了进去，用一根白色细绳系住装置，从西红柿顶部的小洞扯出来，固定在一根圆柱木棍上。
“你懂个屁！胖爷我这是胸口挂剪刀——别出心裁。”胖子扭头转了个方向，把西红柿灯笼放到闷油瓶面前，笑吟吟去问他：“小哥，你说怎么样？”
闷油瓶盯着沉默了片刻，没有回答。
我笑：“得了，你可别为难小哥了。”
他总不能违心说好看吧。
我抬手去接那西红柿，把开口转向自己，眯着眼看了看里面的小灯，疑惑道：“这么小的灯，你上哪找的？我记得家里没这东西啊。”
“我从旧遥控器里拆的，接了一下铜丝就能用了，怎么样，聪明吧？”他扬着下巴，大拇指竖着指了指自己，一脸得意。
我“啧”了一声，“你这除了有光能和灯笼这两个字沾边以外，其他还真看不出来。我说你要不去摘个月亮？我就挺喜欢的，我要是评委绝对给你评个一等奖。”
“你别不信，我明天真就给你拿个一等奖回来！”
胖子正说着，就听到我放在小桌上的手机响了。我伸手去摸，发现是小花打来的视频电话。
闷油瓶的脸往我身旁偏了偏，我按下接通，看到的是黑瞎子占了整个屏幕的脸。
“吴邪，给你们寄的月饼收到没？”
他十分关切的样子，但我总觉得他的笑很不正常，很奇怪，但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。
我右眼皮跳了跳，不是很相信他。
“你有这么好心？还给我们寄月饼？”
“哎呀，花儿你看，真是好心没好报啊。”他表情浮夸，开始呜呜呜地假哭，把镜头转向旁边的小花。
“没收到吗？那怎么显示已经签收了。”小花皱了皱眉，眼中有一丝疑惑。
黑瞎子的假哭声还在充当背景音，显得对面特别吵。
“哎呀！”胖子突然拍了拍手喊道：“我想起来了！今天收了个大件，忘了拆了！”
小花让寄的，那指不定是什么天价大月饼。我突然放心了，觉得十分靠谱。
胖子连忙跑去把那箱子搬了出来，拿出小刀就要开箱。我们都盯着箱子看，结果就是看到了黑瞎子千里迢迢从北京寄来的一张纸片，上面还这些“月饼”两个大字。
他娘的！我就知道！
胖子把小刀一扔，气得快要吐血，抢过我手里的手机就破口大骂。
对面立马挂断了电话。
当晚，小花给我微信转了一万块钱。于是我欣然接受了大资本家的补偿。
我第二天起床，发现闷油瓶出去了。我问胖子早上起来时有没有看到他，他说他一早就出去了，也没说去哪，可能是又巡山去了。
胖子在厨房里忙活着，说今天过节一定要做顿大餐，顺便提前庆祝他灯笼比赛获得一等奖。
厨房里氤氲的香气和他忙碌的身影融为一体，我看着角落里还没洗的菜，决定给他打把下手。
晚饭的时候，闷油瓶终于回来了。胖子端着鸡汤看他走进来，就叫他赶紧坐下吃饭。
我端着碗吃饭的时候歪了歪头，看着他依旧没什么情绪的脸。看样子不像是巡山去了，我十分好奇他今天去了哪里，但又不想直接开口问。
晚饭后，胖子就兴冲冲地提着他的西红柿灯笼参赛去了。闷油瓶也转身进了房间。
我安好两张椅子，想着一会等月亮升起来了再叫他出来陪我赏月也不迟。
等到夜幕降临，一轮明月悬挂夜空时，我才转身回房去找他。
不知道他在里边干什么，我轻手轻脚打开门，先探了个头进去，看到了他坐得笔直的背影。
“小哥，你在干嘛呢？”
我走进去，他正好站了起来。我有些疑惑地走到他前面，看到他缓缓抬手，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。
“给你的，月亮。”
我睁大了眼睛，不可思议的接过那张他手中那枚折好的月亮。
月亮是用一张土黄色的纸折的，十分精致漂亮。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学的，现在居然都会手工了。
“你说你喜欢。”他又接着道。
我心里猛地一颤，伸手就上去紧紧抱住他。一些回忆顷刻如潮水般再次翻涌而来，鼻尖有些发酸，喉咙也哽着说不出话。
其实我想说，他才是月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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